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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灣現代主義小說

圖書館期刊作業

社會學系二年級劉翼慈 b97305018

Blue star

    四種負德:「不劃界線、不呼口號、不相標榜、不爭權威」,這是余光中式的幽默,為藍星詩社的謬思風格給了一個輪廓。我喜歡這樣的包容與寬闊,可以在五花八門的題材、主義、文字組合裡找尋我們心中的共鳴與悸動。理性與感性的揉合,多元主義的繽紛,像極了十八世紀啟蒙時代的沙龍,藍星詩社的百花齊放,欣欣向榮了現代詩的草地,一如周夢蝶所寫的「多樣的出發,一般的參差」,藍星詩社希望我們都能溫柔的擁抱每一個創作的靈魂,謙虛的聆聽每一首詩的樂章。

    一直以來都喜歡讀詩,雖然慧根不夠,常常都會讀不懂,可是我很享受自己去扮演、去掌鏡文字組合時的想像力飛翔,可能我沒有正確的讀出詩人想要我們讀到的,但我卻讓詩有了另一種呼吸的頻率,適合我生命、能與我日子對話的頻率,所以在這次的圖書館期刊之旅前,我就稍稍回憶了一下我人生中出現過的,或與我擦身而過的詩刊,最後,我挑了藍星詩刊,因為他的別有意義,因為他的穩重安詳,別有意義在於,我求學生涯中總是有藍星詩人的創作相隨於課本裡、考題裡、報紙裡;穩重安詳在於,藍星詩社為眼花撩亂、爭奇鬥艷的現代詩,佈置了純粹、忠於詩藝術的開放空間。

    藍星詩季刊總共三十二集,我想了很久,每一集的創作我都想拿來翻一翻、讀一讀、想一想,那我究竟該選哪個主題呢?我想過討論每一集的封面畫作、想過討論某幾位詩人在不同集、不同年的創作風格改變…後來,我看到了余光中在第一號的第一篇文章〈起跑線上〉,我決定了我的主題,就討論起跑線與終點線吧!討論第一號與第三十二號,也就是最後一號的封面畫作,討論余光中在這最初與最終的兩集刊頭寫的文章,蓉子、向明是都有出現在第一號與最後一號的詩人,討論他們的作品與比較。

Beginning and termination

    藍星季刊第一號是藍星詩社成立三十周年紀念特刊,封面畫作自然要非常有代表性的意境,這是一幅很簡單的畫,可是雖然只有幾個幾何圖形,卻有非常多的變化,四邊形有正的、有倒立的、有透明的、有黑的,是不是在呼應藍星詩社的「藍星之門開向整個詩壇」呢?封底的畫家簡介也讓我們更知道為什麼要選這幅畫了,這位畫家在北愛爾蘭畫展榮獲首獎,是我國畫家榮獲購藏獎之第一人,也是國內第一位被故宮收藏作品的現代畫家,這麼多經歷都是創舉的表示,是不是也在告訴我們藍星季刊的定位與第一號的魄力呢?

    藍星詩刊最後一號的封面畫作是藍星詩獎獎作,我很努力想看出這雕像到底是什麼,有點像馬、又有點像人,唯一明顯的是,他挺直腰桿,似乎奮力的望向前方,像在期待什麼,我覺得非常適合最後一號的結尾,雖然停止了,但就像余光中在最後一號刊頭語說的,「詩人老去,詩,不許老」,詩刊停了,藍星的精神應該要繼續神采奕奕,與活潑的創作力一起期待再聚首談詩的那一天。

    〈起跑線上〉是第一號刊頭語,余光中的手寫原稿,一直以來對余光中的字跡不陌生,總有一種正直的磅礡氣勢,他用了起跑線、選手、馬拉松這幾個詞,將這場詩的宴會灌溉了更多比賽開始的活力,與堅持不懈的耐力。這裡有幾句話非常的擲地有聲,「一九八四果真是黑色的年份麼?不見得。…我們這詩刊,正如我們這民族,還有許多許多的歌要唱,一季一季地唱下去。詩,絕對不朽。」滿滿的信心,對於陽光小集的解散、詩風的停刊,藍星依然開朗的追求每一次的謬思,依然提醒大家「寫什麼」和「怎麼寫」一樣重要,我喜歡這種簡潔有力的手寫稿,像是我們的距離很近,他也可以讀讀我們的文章的感覺。

    〈功豈唐捐〉也是余光中寫的,創刊八年後,刊頭語換成了電腦打字的,但他的磅礡氣勢依舊,不過可惜的是,這一次他必須坦白「爾雅出版的《年度詩選》結束於前,九歌支持的《藍星詩刊》停刊於後,一九九二真像是謬思的黑年了。」雖然「藍星詩社三十多年來出版了許多類型的詩刊,但從未像這八年九歌版這麼持久,這麼整齊,這麼豐富。」但不可否認的,謬思眷顧、從不誤期的藍星詩刊還是跑到了終點線,他形容這是謬思午睡了,但也大膽的嘲諷了真正的詩人,不應該因為一時詩運之舛或文運之悖,而投筆從戎或改行經商,「市場的統計,並非最後的真裡。梵谷正是棒喝的前例。」是不是暗暗告訴我們停刊是被經濟因素所逼,詩的影響力與收益的考量正在打仗,但我也願意一同覆誦「詩,不許老」。巧合的是,我之前考慮過的主題,討論每一期封面畫作,在最後這篇刊頭語竟說到了,「每期封面的繪畫與封底的畫家介紹…多采多姿…合而觀之,簡直就是浩浩的當代畫展了。」原來我誤打誤撞翻完了所有的精采現在畫作,如果我的鑑賞力再強一點做這個主題還真的不錯呢。

    不得不說的是,最後一號竟然非常帥氣的,沒有編後語,他們只把過去三十二期的作品作一羅列,我仔細的找過,真的沒有編後語,是無言的抗議嗎,還是太傷心了,主編忘記還要寫編後語就定稿了呢?我個人覺得是個非常有趣的一個問題。

    蓉子在第一號發表的創作是〈時間〉,我原本以為第一號裡應該是遍地開花的熱情與不斷迸發的夢想,但在這篇裡,蓉子以和緩的筆觸要我們承認,再美麗的星光都會有不再閃爍的一天,我很喜歡這清淡的味道,「曾經一切都在眼前伸手可及 故鄉和童年並馳在綠蔭的夢中 時光以高速前行…縱然誠心地呼喚 有一些什麼 再也喚不回了」,詩裡的重量一點點的堆疊在心中,如她所說的人會長大,花會枯萎,將才、相才、世界級巨星都在時代更迭中等待著道別,但能不能揮一揮衣袖,不帶走一片雲彩,就是每一個人能否豁達了。在最後一號裡,出乎意料的,蓉子以強勁的俠義二字作為主題,〈俠之義〉,「總是這樣風風雨雨地趕路孤獨地去尋索人生的價值」是開頭兩句,「獨自完成強烈自許的生命價值觀 每一舉措 驚天地而泣鬼神」是結尾三句,是不是隱藏著藍星的結束情境呢,一群人堅持著詩的美感,卻不得不停下與大家一同分享的表演,是不是要藉由這首詩來宣告藍星詩社的凜然正氣與不懈精神呢?

    向明在余光中的最後一號刊頭語〈功豈唐捐〉中被譽為藍星的「後勁」,「他右手寫詩,左手編詩,雙管齊下,兩美並兼…寫詩,是盡己之美,編詩,是成人之美…苦盡甘來,老境更佳,乃是大器晚成一型」,「在他的編政下,季刊的作者從台灣擴展到香港和南洋,近年更遍及大陸」。這些讚美在第一號與最後一號向明的創作裡,都可以細細去認識與感覺,第一號的詩兩首─〈雨中的木棉〉、〈嶄新的世界〉,都有著不相容於社會的違和感,一是特立獨行,一是落了文明的腳步,這都是現代人可能面臨的局面,向明使用精準的文字將其寫下,盡了藝術與美感的使命。最號一號的〈隔海捎來一隻風箏〉,正是向明將藍星擴展到大陸的證明,這首詩最後的備註,說明會創作此篇是因為對岸同名詩人,寄來一隻風箏,但沒有隻字片語,向明便發揮了創造力與想像力,漫天飛舞成就了這詩的誕生。很巧妙的緣分,沒有疆界的文學世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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